「生活在這個不確定的時代裡,有些工作低薪,連應付個人的生活開支都不夠;有部分產業比人的壽命還短,這些都讓當父母的憂心忡忡。我們總是希望孩子選擇的未來是比較有保障的,確保他不會吃太多的苦。要應付時代的變遷,也要想著為孩子鋪就一條穩定、確定的道路,是有多麼的不容易。這也是當現代父母的難局。」
當父母對我說著這些話時,我總是會想:
爸媽內心對身處的這個時代與社會充滿疑慮、不安時,只要外在環境稍有震盪,他們內在的恐懼就更被激發出來,更會要求孩子擇定的路要是安全無虞的。當父母的內心充滿不安與焦慮,行動就會限縮;在孩子的教養上會被窄化為單一路徑的思考方式。這一點我在高中孩子擇定未來的學習路徑頻頻看見。只要孩子暫時不知道要如何擇定生涯方向,通常師長們都會建議孩子選擇第三類組,最有保障。
比起我們的父母那一代,我們是更需要個人自我的一代;比起我們這一代,孩子需要的自我認同資本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因此,這一個世代的孩子最常問的是:
「我到底想要什麼?」
這樣的自問,一定會存在,只是多寡程度不同。但因為整個社會變遷快速,不確定性極高;因此,青少年與青年要進入社會,是更為困難的。當青少年與青年在想著「自我」的時候,他不只是在想自己是怎麼樣的一個人?自己到底要什麼?自己的興趣和專長在哪裡?常常,青少年與青年們的這些自我叩問,也在反映出一個人的問題,自我探索的不足。也因為自我探索的不足,因此顯於外在表現都是不夠成熟,難以擔起責任的。
青少年與青年,有時太過於追求完美,夢想會因過於謹慎就變得太小,甚至不敢夢想。有時卻又好高騖遠,懷抱太遠大的夢想,卻缺乏執行力,常常半途而廢。
我們的孩子何以對完美或理想有這樣的想像,源頭來自父母植入未來發展的種子:一條理想的、確定的、穩固的路徑,而這樣的路徑是不容許失敗的。
我卻想:正因為這是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世代,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。只要願意去「探險、挖掘前方的未知」,可以「發現、創造、發展的可能性就在每一場冒險與探奇」中。前方的路通向何方如果未知,可以視為一種驚喜,就往前走吧!只要往前走,不論抵達哪裡,都會成為新陸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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