〈與青少和家庭同行〉第九十九章—「成癮」是為了讓我們看見受苦的靈魂

一位父親對於孩子沉迷於網路世界極為擔憂與焦慮。他認為,只要限制與禁止孩子使用3C就能讓孩子對現實生活的一切產生動能。我們的工作經驗卻在在告訴我們,致使孩子缺乏動能的不是3C。

1980年之後出生的孩子都被稱之為「數位原住民」,這些孩子從小就接觸手機、平板,對他們來說,幾乎所有的事只要有網路就能搞定。他們無法想像身為「數位移民」的我們是從3C不普及一路走到現在的數位科技社會;正如同我們也很難面對孩子們總是掛在網上、眼睛總是離不開螢幕。

我們卻都在Covid-19之後看見生活空間不再只是實體上的,在網路上的人際交流、互動,早已成為因應後疫情時代生活的必備能力。

身為數位移民的我們,使用3C著重在工作、通訊或資料查詢,但對從小到大觸目所及就是手機、平板的孩子們來說,網路可以處理所有的事,從身體的食衣住行育樂,到心理上支持彼此的喜樂哀樂愛欲憂……,只要能連上網,都可以獲得自己需要的資源與資訊。

那麼,何以父母親會如此擔憂孩子們沉迷於網路世界、3C成癮?事實上,我看到青少年在網路世界的各種行動總是有自我的認知與判斷力的。如果我們看到外顯的行為是成癮,我會這樣想像:讓青少年沉迷、成癮於其中的不是網路或3C,而是「挫折」。

社會治療創始人Fred Newman認為「沒有成癮的存在」。

他發現「成癮是個龐大的產業。幾乎每一個人,從哈佛教授到工人階級的前用藥者都同意,成癮是一個將人們的受苦鑄造為黃金的數百萬元產業」。

Fred Newman之所以會如此說是因為「美國目前解決成癮問題的方式是社會問題的醫療化,用醫療模式掩蓋社會問題」。

事實上,將社會問題醫療化這樣的現象不只在美國出現,也不只有成癮問題被如此化約。我們現在遇到因懼/拒學而引致憂鬰、退縮的孩子,也常常被粗暴地往醫療模式進行症狀解讀。

是時候改變了!如果孩子沉迷於另一個我們不認同的世界,就是這個社會共構的環境讓他們無以面對;當我們的孩子以抗拒、畏懼、退縮、憂鬰、成癮來回應特定現實所給予的社會壓迫時,就是我們應該更具批判性地去深刻思考:如何以不同方式解讀我們看見的、聽到的、正在經驗的一切;最重要的是如何在重新看見、真正聽到,並且深刻理解這一切之後,去改變目前的行動路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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